秋高气爽时节,屋檐下的燕群叽叽喳喳,似在商议着回南方的计划。
家中有四窝燕子,住家四个多月。初来之时仅有两只燕子,且仅仅搭建了一个小巧的窝。半月有余,燕窝渐多,燕子也零零散散地住了进来。门庭的灯俨然成了燕子搭窝的绝佳“地基”。
燕子的到来,令全家人满心欢喜,孩子将其视为自己养的宠物,悉心呵护。自此,门厅的几个大灯不再亮起,生怕惊到这些可爱的小精灵,担心灯光刺痛它们的眼睛,亦怕灯管烫着它们……孩子对燕子的喜爱可谓是溢于言表,每日教燕子摇头、点头、起飞,日复一日,燕子竟能听懂口令。当孩子发出“摇头”“点头”的指令时,燕子们微微摆动小巧的脑袋,或是轻轻垂下头,认真回应。母亲逢人就夸我们家的燕子真聪明。这般演练是孩子与燕子的交流,亦是全家人平淡生活里的乐趣。
炎热夏日,孩子想用水枪为燕子冲凉、洗澡,却惊得燕群四处散飞,那晚久久未归。孩子一直等候直到睡着,家里大门敞开着,半夜近12点,燕子们才飞回来,我这才去关上大门。次日清晨,听到燕子们“叽叽喳喳”欢快的叫声,孩子失而复得的心情中,少了些许内疚。
一天清晨,燕子的叫声较往常更响亮,语速更快,仿佛众多燕子聚集一处热烈讨论。一时间,我感受到一种急切的氛围,连忙起床跑到门厅,果不其然,一大群燕子们在燕窝边缘,叽叽喳喳,飞得欢快,它们挨个窝探头探脑地讨论一番后,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,又整整齐齐地飞走了。到了中午,一大群燕子再度飞来,同样的表情,同样的氛围,飞来一波,飞走一波……我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燕子们喜悦起来。次日,一只浑身蒜皮色、毛茸茸的燕宝宝掉落在地上,孩子心疼不已,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纸盒子里,原地不动地等待燕妈妈寻找宝宝。没过多久,燕妈妈急切地衔起宝宝飞回窝里。我这才想起,原来是燕妈妈生宝宝了,昨日那热闹喜庆的氛围,像极了看望满月的宝宝。
燕妈妈外出寻找食物的次数越发频繁,忙碌不停,四处奔波。当看到飞回来的妈妈时,燕宝宝们叽叽喳喳地探出头,发出急切的叫声,仿佛在呼唤妈妈的归来。大概一个月,燕妈妈便带领宝宝们学习基本的生存技能——飞翔。燕妈妈先是飞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,再飞到电线上,然后逐步飞往高处,飞往屋外……燕宝宝紧跟妈妈步伐,小心翼翼地呼扇着翅膀起飞,反复练习,飞累了就原地停留,等待妈妈返回接应。在得到妈妈的鼓励后,它们一鼓作气飞得更快了。燕妈妈一遍又一遍地示范飞翔的动作,在燕宝宝疲惫、泄气时,给予温柔的鼓励和安慰,让它们重新振作起来……当燕妈妈伫立在旁边的篮球环上,看着燕宝宝们轻盈、欢快地飞出了窝,去远处寻觅食物,带回来喂给她,那眼神中满是自豪,就如同一位伟大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茁壮成长,那浓浓的母爱在空气中弥漫,让人不禁为之动容。
“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来这里……”在孩子哼唱的期盼声中,愿来年燕子再度飞入寻常百姓家,度过舒适、有爱的北方生活,感受与人类最亲近的交流。其实,在热情洋溢的夏季,我们的欢乐也离不开燕群。是它们小小的身躯、柔情的举动,让我们深深感受到了燕子情如人,那伟大的母爱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,照亮了我们的心灵。(龙钢公司 韩怡星)